行者逸这些天又病了。
一年之病在于春,乘着春风,行者逸、老爸和几木纷纷被流感袭倒。
三人惺惺相惜地厮守一起,各自占据一个沙发或看杂志或看电视。
木木因为出差躲过此劫,但每天依然被行者逸强迫喝板蓝根做广播体操以保存革命的火种。
一生病往往会联想到死亡,平常很避讳,病时却觉得伸手可及。
几天前楼下一户男主人去世了,四十出头,死因是病是灾还不清楚。
单元楼的邻里之间往往相忘于江湖,我们也不好意思跑到别人家问长问短。
出殡那天很热闹,亲朋好友来得不少,仅鞭炮就鸣放了近1个小时。
第一个发现此事的是几木,早上老爸送她去幼儿园。
一出楼门,几木就惊喜地大叫:外公外公,快来看这些花,好美啊!
老爸在楼道里推自行车,听着叫声探出头来,
看到几木边高兴地叫,边摘那些令她兴奋不已的“花”,
吓得老爸一只手把她摘的“花”往外扯,另一只手捂住她依然赞叹不已的小嘴。
那些倍受几木赞美的——伫立在楼门外的花圈,大概有七八副,很传统的样式,
五颜六色的纸花、飘舞的挽联,让人一看就有点头皮发麻。
几木手里还捏着一朵刚刚从花圈上摘下来的花,说什么都不肯让外公夺走。
它们好美啊!几木固执地辩解。
美什么,这是给死人的,知道吗?死人,多可怕!
老爸终于把几木手里最后一朵花也扯出来扔了,然后拿出纸巾使劲给她擦手。
几木坐在外公的自行车上,不停地回头看那些花圈,在她眼里,花就是花,和死有什么关系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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