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口初春(2)
2007-03-09 17:45:32| 分类:
思来想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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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口是奶奶记忆中最美丽的城市。那时她才18岁,同比她大18岁的爷爷一起到汉口旅游。他们是坐飞机去的,那个年代只有军用飞机可以坐,而能够坐得起的人也是凤毛麟角。所以,汉口之行是奶奶记忆中最得意的一段往事。不过,她经常提及汉口,却很少描绘它。她总是叹口气,用那双失明的眼睛望向前方,似乎望到了六十多年前的自己。从奶奶这里,我又一次验证了人类语言在表达同城市和建筑相关的事物时,往往是失败的。我仅仅搂着自己身边这位处于一片黑暗中的老人,以为这样我就能够和她感同身受地回到汉口,那个六十多年前的城市。
城市、建筑、人,这是一个生命最基本的存在舞台。城市是一个现代人的故乡,这个故乡不仅仅指出生地,而是包括所有能够让他惬意地、放松地停留之地。随着宗族制度的瓦解,现代人越来越模糊掉“故乡”的概念,他们成为新的游牧民族,哪里有鲜美的草原,哪里就是他的家。虽然这么说,但一个人往往最认同的是两种故乡:儿时待过的地方,或者青春期待过的地方。二者都会给他故乡的感觉。
我第一次来到汉口时,已经渡过了青春期。因此,汉口永远不能成为我的故乡。但夜幕降临时除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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